鬼谷子辞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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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谷子辞典

作者：阎崇东

出版社：湖北人民出版社

出版时间：1998

粤①若②稽③古，圣人之在天地间也，为众生④之先⑤。

观阴阳①之开阖②以命物③。

知存亡之门户①，筹策②万类③之终始，达④人心之理，见变化之朕⑤焉⑥，而守司⑦其门户。

是①故圣人一②守司其门户，审查其所先后，度③权④量能，校⑤其伎巧⑥短长。

夫贤、不肖①，智、愚，勇、怯，仁、义有差②，乃可捭，乃可阖，乃可进，乃可退，乃可贱，乃可贵，无为③以牧④之。

审定①有无，以其实虚②，随③其嗜欲④，以见其志意⑤。

微①排②其所言而捭反③之，以求其实，贵④得其指⑤，阖而捭之，以求其利⑥。

皆见其权衡①轻重②，乃为之度数③，圣人因而为之虑④；其不中权衡度数，圣人因而自为之虑。

故捭者，或捭而出之①，或捭而纳之②；阖者，或阖而取③之，或阖而去之④。捭阖者，天地之道。

纵横①反②出，反覆③反忤④，必由此矣。

志意、喜欲①、思虑②、智谋，皆由门户出入。故关之以③捭阖，制④之以出入。捭之者，开也，言也，阳也；阖之者，闭也，默也，阴也。阴阳其和⑤，终始⑥其义。

故言长生①、安乐、富贵、尊荣②、显名③、爱好、财利④、得意⑤、喜欲为阳，曰“始”。故言死亡、忧患、贫贱、苦辱⑥、弃损⑦、亡⑧利、失意、有害、刑戮⑨、诛罚⑩为阴，曰“终”。

诸①言法②阳之类者，皆曰“始”，言善以始其事③；诸言法阴之类者④，皆曰“终”，言恶以终其谋⑤。

益损①、去就②、倍反③，皆以阴阳御④其事。阳动而行，阴止⑤而藏；阳动而出，阴随⑥而入；阳还终始⑦，阴极反阳⑧。

以阳动者，德①相生也；以阴静者，形②相成也。以阳求阴③，苞④以德也；以阴结阳⑤，施⑥以力也。阴阳相求，由捭阖也。

此天地之①阴阳之道，而说人之法②也，为万事之先③。是④谓“圆方之门户”⑤。

反①以观往②，覆③以验来④；反以知古，覆以知今；反以知彼⑤，覆以知己。

动静①虚实②之理，不合来今③，反古而求之。事有反而得④覆者，圣人之意也，不可不察。

人言者①，动也；己默者，静也。因②其言，听其辞③。言有不合④者，反而求之，其应⑤必出。

言有象①，事有比②，其有象比，以观其次③。象者，象其事；比者，比其辞也。以无形求有声。其钓语合事④，得人实也。

其张罝网①而取兽也，多张其会②而司③之。道合其事，彼自出之④，此钓人之网也。常持其网驱⑤之，其言无比，乃为之变。

以象动之，以报①其心，见其情，随而牧②之。己反往，彼覆来③，言有象比，因而定基④。

重之袭之①，反之覆之②，万事不失其辞。圣人所诱愚智③，事皆不疑。古善反听者④，乃变鬼神⑤以得其情。

变象比，必有反辞，以还①听之。欲闻其声反默，欲张②反睑③，欲高反下，欲取反与④。

欲开情①者，象而比之，以牧其辞。同声相呼，实理同归②。或因此，或因彼，或以事③上，或以牧下。此听真伪，知同异，得其情诈④也。

动作言默与此出入①，喜怒由此以见其式②，皆以先定为之法则。以反求覆③，观其所托④，故用此者。

己欲平静，以听其辞，察其事，论万物，别雄雌。虽非其事①，见微知类②。

若探人①而居其内、量其能、射②其意也。符应③不失，如螣蛇④之所指，若羿⑤之引矢⑥。

故知之始己，自知而后知人也。其相知也，若比目之鱼①；见②形也，若光之与影也。

其察言也不失，若磁石①之取针，舌之取燔骨②。其与人也微③，其见情也疾④。

如阴与阳，如阳与阴，如圆与方，如方与圆。未见形圆以道之①，既〔见〕②形方以事之③。进退左右④，以是司之。

己不先定，牧人不正①，事用②不巧，是谓“忘情失道”③。己审先定以牧人，策而无形容④，莫见其门⑤，是谓“天神”⑥。

君臣上下之事，有远而亲①、近而疏②，就③之不用，去之反求，日进前④而不御⑤，遥闻声⑥而相思。事皆有内揵⑦，素结本始⑧。

或结以道德①，或结以党友②，或结以财货③，或结以采色④。

用其意①，欲入则入，欲出则出，欲亲则亲，欲疏则疏，欲就则就，欲去则去，欲求则求，欲思则思。若〔蚨〕母②之从其子也，出无间③，入无朕④，独往独来，莫之能止⑤。

内①者，进说辞②；揵③者，揵所谋也④。故远而亲者，有阴德⑤也；近而疏者，志不合也。就而不用者，策不得也；去而反求者，事中来⑥也。日进前而不御者，施⑦不合也；遥闻声而相思者，合于谋待决事⑧也。

故曰：不见其类①而说之者，见逆②；不得其情而说之者，见非③。得其情，乃制其术。此用④可出可入，可揵可开。

故圣人立事①，以此先知而揵万物，由夫②道德③、仁义④、礼乐⑤、计谋。

先取《诗》、《书》①，混说②损益③，议论去就④。欲合者，用内⑤；欲去者，用外⑥。

外内者①必明道数②，揣策来事，见疑决之。策无失计，立功建德。治名③入产业④，曰揵而内合⑤。

上暗不治，下乱不寤①，揵而反之②。内自得，而外不留说③而飞之④。

若命①自来，己迎而御之。若欲去之，因危与之②。环转③因化，莫知所为④，退为大仪⑤。

巇①者，罅②也。罅者，涧③也。涧者，成大隙也。巇始有朕，可抵④而塞，可抵而却⑤，可抵而息⑥，可抵而匿⑦，可抵而得⑧。此谓抵巇⑨之理也。

事之危也，圣人知之，独保其用①，因化说事②，通达计谋③，以识细微。经④起秋毫之末⑤，挥⑥之于太山之本⑦。

其施外①，兆萌②牙孽③之谋，皆由抵巇。抵巇隙④，为道术⑤。

天下分错①：上无明主，公侯②无道德，则小人谗贼③；贤人不用，圣人窜匿④，贪利诈伪者作⑤；君臣相惑⑥，土崩瓦解⑦，而相伐射⑧。父子离散，乖乱⑨反目⑩，是谓“萌牙巇罅”⑾。

圣人见萌牙巇罅，则抵之以法。世①可以治，则抵而塞之；不可治，则抵而得②之。或抵如此，或抵如彼；或抵反之③，或抵覆之④。

五帝之政①，抵而塞之；三王之事②，抵而得之。诸侯③相抵，不可胜数，当此之时，能抵为右④。

世无可抵，则深隐而待时①。时有可抵，则为之谋。可以上合②，可以检下③。能因④能循，为天地守神⑤。

凡度权量能，所以征远来近①。立势②而制事③，必先察同异、别是非之语，见内外之辞，知有无之数，决安危之计，定亲疏之事，然后乃权量之。其有隐括④乃可征，乃可求，乃可用。

引钩钳①之辞，飞而钳之。钩钳之语，其说辞也，乍②同乍异。其不可善③者，或先征之，而后重累④；或先重⑤累，而后毁⑥之。或以重累为毁；或以毁为重累。

其用①，或称②财货、琦玮③、珠玉、璧白④、采色以事之。或量能立势以钩之，或伺候见涧⑤而钳之，其事用抵巇。

将欲用之天下，必度权量能，见天时之盛衰，制地形之广狭①，岨崄②之难易，人民货财之多少，诸侯之交③孰④亲孰疏，孰爱孰憎。

用之于人，则量智能，权材力①，料气势②，为之枢机③。以迎之，随④之，以钳和⑤之，以意宜⑥之。此飞钳之缀⑦也。

用于人，则空往而实来①。缀而不失②，以究③其辞。可钳而从④，可钳而横⑤；可引⑥而东，可引而西；可引而南，可引而北；可引而反，可引而覆⑦。虽覆能复，不失其度⑧。

凡趋合①倍反，计有适合②。化转③环属④，各有形势⑤。反覆相求，因事为制。

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，立身①、御世②、施教③、扬声④、明名⑤也。必因事物之会⑥，观天时之宜，因之所多所少，以此先知之，与之转化。

其术也，用之天下，必量天下而与之；用之国，必量国而与之；用之家，必量家而与之；用之身①，必量身、材能②、气势而与之。大小进退，其用一也。必先谋虑计定，而后行之以飞钳之术。

古之善背向者①，乃协②四海，包③诸侯，忤合④之地而化转之，然后以之求合。故伊尹⑤五就⑥汤⑦，五就桀⑧，然后合于汤；吕尚⑨三就文王⑩，三入殷⑾，而不能有所明⑿，然后合于文王。此知天命⒀之钳，故归之不疑也

非至圣人①达奥②不能御③世，不劳心苦思不能原④事，不悉心⑤见情⑥不能成名，材质不惠⑦不能用兵，忠实无真⑧不能知人。故忤合之道，己必自度材能知睿⑨，量长短远近孰不如⑩。乃可以进，乃可以退，乃可以纵，乃可

古之善用天下者，必量天下之权①，而揣诸侯之情。量权不审，不知强弱轻重之称②；揣情③不审，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④。何谓量权?曰：度于大小，谋于众寡，称货财之有无；料⑤人民多少、饶乏，有余不足几何⑥；辨地形

感动①而不知其变者，乃且②错③其人勿与语，而更④问所亲，知其所安⑤。夫⑥情变于内者，形见⑦于外，故常必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。此所以谓测深揣情⑧。

故虽有先王①之道，圣智②之谋，非揣情，隐匿无所索③之。此谋之大本④也，而说之法也。常有事于人，人莫先事而至，此最难为。故曰揣情最难守司，言必时⑤其谋虑。

故观蜎①飞蠕动②，无不有利害③，可以生事美④。生事者，几⑤之势也。此揣情饰言成文章，而后论之。

摩①之，符也。内符者，揣之主②也。用之有道，其道必隐微③。摩之，以④其所欲，测而探之，内符必应。其应也，必有为之⑤。

故微而去之①，是谓塞窌②、匿端③、隐貌④、逃情⑤，而人不知。故成其事而无患。摩之在此，符之在彼，从而应之，事无不可。

古之善摩者，如操钓①而临深渊，饵②而投之，必得鱼焉。故曰主③事日④成，而人不知；主兵日胜，而人不畏也。圣人谋之于阴⑤，故曰“神”；成之于阳⑥，故曰“明”。

所谓“主事日成”者，积德①也，而民安之，不知其所以利；积善②也，而民道③之，不知其所以然，而天下比之“神明”也。“主兵日胜”者，常战于不争不费④，而民不知所以服⑤，不知所以畏，而天下比之“神明”。

故圣人所独用者，众人皆有之，然无成功者，其用之非也。故谋莫难于周密，说莫难于悉听，事莫难于必成。此三者，摩然后能之①。故谋必欲周密，必择其所与通者②说也。故曰：或结而无隙③也。

夫事成必合于数①，故曰道②、数与时相偶③者也。说者听必合于情，故曰情合者听。故物归类，抱薪趋火④，燥者先燃；平地注水，湿者先濡⑤。此物类相应，于势譬犹⑥是也。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。

故曰摩之以其类，焉①有不相应者?乃摩之以其欲，焉有不听者?故曰独行之道②。夫几者③不晚，成而不抱④，久而化成⑤。

说者，说之①也；说之者，资②之也。饰言③者，假④之也；假之者，益损⑤也。应对者，利辞⑥也；利辞者，轻论⑦也。成义⑧者，明⑨之也；明之者，符验也。难言者，却论⑩也；却论者，钓几⑾也。

佞言①者，谄而于忠②；谀言③者，博而于智④；平言⑤者，决而于勇⑥；戚言⑦者，权而于信⑧；静言⑨者，反而于胜⑩。

先意①承欲②者，谄也；繁称③文辞者，博也；策选④进谋者，权也；纵舍⑤不疑者，决也；先分⑥不足以窒非⑦者，反也。

故口者，机关①也，所以关闭情意②也；耳目者，心之佐助也，所以窥间③见奸邪④。故曰参调而应⑤，利道而动⑥。

故繁言而不乱，翱翔而不迷，变易而不危者，观要得理①。故无目者，不可示②以五色③；无耳者，不可告以五音④。故不可以往者⑤，无所开⑥之也；不可以来者，无所受⑦之也。物有不通⑧者，故不事也。

古人有言曰：口可以食，不可以言。言者有讳忌①也，众口烁金②，言有曲故③也。人之情，出言则欲听，举事④则欲成。

是故，智者不用其所短，而用愚人之所长；不用其所拙①，而用愚人之所工②，故不困③也。言其有利者，从其所长也；言其有害者，避其所短也。故介虫④之捍⑤也，必以坚厚；螫虫⑥之动也，必以毒螫⑦。故禽兽知用其长，

故曰辞言①五：曰病、曰恐、曰忧、曰怒、曰喜。故曰病者，感衰气②而不神③也；恐者，肠绝④而无主⑤也；忧者，闭塞而不泄⑥也；怒者，妄动⑦而不治⑧也；喜者，宣散⑨而无要⑩也。此五者，精⑾则用之，利则行之。

故与智者言，依于博；与博者言，依于辨；与辨者言，依于要；与贵者言，依于势；与富者言，依于高①；与贫者言，依于利；与贱者言，依于谦；与勇者言，依于敢；与过者②言，依于锐③。此其术也，而人常反之④。是故与

故言多类①，事多变。故终日言，不失其类，故事不乱。终日不变，而不失其主②，故智贵不妄③。听贵聪④，智贵明⑤，辞贵奇⑥。

为人凡①谋有道，必得其所因，以求其情。审得其情，乃立三仪②。三仪者，曰上，曰中，曰下。参③以立焉，以生奇④。奇不知其所拥⑤，始于古之所从。

故郑人之取玉①也，载司南之车②为其不惑也。夫度材、量能、揣情者，亦事之司南③也。故同情④而俱相亲者，其俱成者也；同欲⑤而相疏者，其偏害⑥者也；同恶⑦而相亲者，其俱害者也；同恶而相疏者，偏害者也。故相益

故墙坏于其隙①，木毁于其节②，斯盖其分③也。故变生于事，事生谋，谋生计，计生议，议生说，说生进④，进生退⑤，退生制⑥，因以制于事⑦。故百事一道，而百度一数⑧也。

故愚者易蔽也，不肖者易惧也，贪者易诱也。是因事而裁①之。故为强者②，积于弱也；有余者，积于不足也。此其③道术行也。

故外亲而内疏①者，说内；内亲而外疏②者，说外。故因其疑以变之，因其见以然③之，因其说以要④之，因其势以成之，因其恶以权之，因其患以斥之。摩而恐之⑤，高而动之⑥，微而正之⑦，符而应之⑧，拥而塞之⑨，乱而

计谋之用，公①不如私②，私不如结③，结而无隙者也。正不如奇④，奇流而不止⑤者也。故说人主者，必与之言奇；说人臣⑥者，必与之言私。

其身内①，其言外②者，疏；其身外，其言深者，危。无以人之近所不欲，而强之于人③；无以人之所不知，而教之于人。人之有好也，学而顺之④，人之有恶也，避而讳之⑤。故阴道⑥而阳取⑦之也。

故去①之者纵②之，纵之者乘③之。貌者不美又不恶④，故至情托焉⑤。可知者，可用也；不可知者，谋者所不用也。故曰事贵制人，而不贵见制于人⑥；制人者握权也，见制于人者制命⑦也。故圣人之道阴，愚人之道阳。

智者事易，而不智者事难。以此观之，亡不可以为存①，而危不可以为安②，然而无为③而贵智矣。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，而能④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。既用⑤，见⑥可否，择事而为之，所以自为⑦也。见不可，择事而为之，

故先王之道阴，言有之①曰：天地之化②在高与深，圣人之制道在隐与匿，非独忠、信、仁、义③也，中正④而已矣。道理达于此义者，则可与言。由能得此，则可与穀远近之义⑤。

为人凡决物①，必托于疑者②，用其善福③，恶④其有患害，至于诱也。终无惑偏⑤，有利焉。去其利，则不受也，奇之所托⑥。

若有利于善者，隐托于恶①，则不受矣，致②疏远。故其有使失利，其有使离③害者，此事之失。

圣人之所以能成其事者，有五：有以阳德之①者；有以阴贼之②者；有以信诚之③者；有以蔽匿之④者；有以平素之⑤者。阳励于一言⑥，阴励于二言⑦，平素，枢机，以用四者⑧，微而施之⑨。

于是度以往事，验之来事，参之平素，可则①决之；公王②大人③之事也，危④而美名者，可则决之；不用费力而易成者，可则决之；用力犯⑤勤苦，然而不得已而为之者，可则决之；去患者，可则决之；从福者，可则决之。

故夫决情定疑，万事之机①，以正乱治②，决成败难为③者。故先王乃用蓍龟④者，以自决也。

安徐①、正静②，其被节③无不肉④。善与而不静⑤，虚心平意⑥以待倾损⑦。有主位⑧。

目贵明，耳贵聪，心贵智。以天下之目视者①，则无不见；以天下之耳听者②，则无不闻；以天下之心虑者③，则无不知。辐凑④并进，则明不可塞。有主明⑤。

德之术①曰：勿坚而拒之②。许③之，则防守④；拒之，则闭塞。高山仰之⑤可极⑥，深渊度之可测。神明之位术⑦正静，其莫之极欤⑧?有主德⑨。

用赏贵信，用刑贵正。赏赐贵信，必验耳目之所见闻，其所不见闻者，莫不暗化①矣。诚畅于天下神明，而况奸者干君②。有主赏③。

一曰天之①，二曰地之②，三曰人之③。四方、上下、左右、前后，荧惑④之处安在?有主问⑤。

心为九窍①之治②，君为五官③之长。为善者，君与之赏；为非者，君与之罚。君因其政之所以求④，因与之⑤，则不劳⑥。圣人用之，故能赏之。因之循理，固能久长。有主因⑦。

人主不可不周①，人主不周，则群臣生乱。家于其无常②也，内外不通，安知所开③?开闭不善，不见原④也。有主周⑤。

一曰长目①，二曰飞耳②，三曰树明③。千里之外，隐微④之中，是谓洞⑤天下奸，莫不谙变更。有主恭⑥。

循名而为实①，安而完。名实相生②，反相为情③。故曰：名当④则生于实，实生于理，理生于名实之德⑤，德生于和⑥，和生于当。有主名⑦。

盛神①法五龙②。盛神中有五气③，神为之长，心为之舍④，德为之人⑤，养神之所⑥，归诸道⑦。

道者，天地之始，一其纪①也。物之所造，天之所生，包宏②，无形③，化气，先天地而成。莫见其形，莫知其名，谓之“神灵”。故道者，神明之源，一其化端④。是以德养五气⑤，心能得一⑥，乃有其术。

术者，心气之道所由①；舍者，神乃为之使②。九窍、十二舍③者，气之门户，心之总摄④也。生受之天⑤，谓之“真人”。⑥真人者，与天为一。

而知之者，内修炼①而知之，谓之“圣人”。圣人者，以类知之②。故人与生一③，出于化物④。知类在窍⑤，有所疑惑，通于心术，术必有不通。其通也，五气得养，务在舍神⑥，此之谓化。

化有五气者①：志②也，思③也，神也，德也，神其一长④也。静和⑤者养气，养气得其和，四者不衰，四边⑥威势⑦无不为⑧，存而舍之⑨。是谓神化归于身⑩，谓之“真人”。

真人者，同天而合道①，执一而养产万类②，怀天心③，施德养，无为以包志虑、思意，而行威势者也。士者通达之，神盛乃能养志。

养志①法灵龟②。养志者，心气之思③不达也。有所欲，志存④而思之。志者，欲之使也。欲多志，则心散；心散，则志衰；志衰，则思不达也。故心气一⑤，则欲不偟⑥；欲不偟，则志意不衰；志意不衰，则思理达矣。

理达，则和通①；和通，则乱气②不烦于胸中。故内以养气，外以知人。养志，则心通矣；知人，则分职③明矣。将欲用之于人，必先知养其气志，知人气盛衰。而养其气志，察其所安，以知其所能。

神丧则仿佛①，仿佛则参会不一②。养志之始务③在安己，己安则志意实坚④，志意实坚则威势不分⑤。神明常固守⑥，乃能分之⑦。

实意法螣蛇①。实意者，气之虑也。心欲安静②，虑欲深远。心安静，则神明荣③；虑深远，则计谋成；神明荣，则志不可乱；计谋成，则功不可间④。

意虑定，则心遂安，则其所行不错，神者得则凝①。识气寄②，奸邪得而倚③之，诈谋得而惑之④，言无由心⑤矣。

故信心术①，守真一②而不化，待人意虑之交会③，听之候之④也。计谋者，存亡枢机。虑不会，则听不审矣。候之不得，计谋失矣。则意无所信⑤，虚而无实⑥。

无为而求安静五脏①，和通六腑②，精神③、魂魄④固守不动，乃能内视⑤、反听⑥、定志⑦，思之太虚⑧，待神往来。

以观天地开辟，知万物所造化，见阴阳之终始，原人事之政理①。不出户而知天下，不窥牖②而见天道③，不见而命④，不行而至。是谓“道”，知以通神明⑤，应于无方而神宿⑥矣。

分威法伏熊①。分威者，神之覆②也。故静固志意，神归其舍③，则威覆盛④矣。威覆盛，则内实坚；内实坚，则莫当⑤；莫当，则能以分人之威⑥，而动其势如其天⑦。

以实取虚，以有取无，若以镒称铢①。故动者必随，唱者必和②，挠③其一指，观其余次④。动变见形⑤，无能间⑥者。审于唱和，以间见间⑦，动变明，而威可分。

将欲动变，必先养志①，伏意以视间②。知其固实者，自养③也。让己④者，养人也。故神存兵亡⑤，乃为之形势⑥。

散势法鸷鸟①。散势者，神之使也。用之，必循间②而动。威肃③、内盛④、推间⑤而行之，则势散。夫散势者，心虚志溢⑥。意失威势，精神不专，其言外而多变⑦。

故观其志意为度数①，乃以揣说图事②，尽圆方③，齐长短④。无者不散⑤，势散者待间而动，动势分矣。

故善思间者，必内精五气①，外视虚实，动而不失分散之实②。动则随其志意，知其计谋。势者，利害之决，权变之威③，势败者，不以神肃察④也。

转圆①法猛兽。转圆者，无穷之计。无穷者，必有圣人之心，以原②不测之智，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③。

而神道混沌为一①，以变论万义类②，说义③无穷。智略计谋，各有形容④，或圆或方，或阴或阳，或吉或凶，事类⑤不同。故圣人怀此之用⑥，用转圆而求其合。

故兴造化者为始①，动作②无不包大道③，以观神明之域④。天地无极，人事无穷，各以成其类⑤，见其计谋，必知其吉凶、成败之所终⑥也。

转圆者，或转而吉，或转而凶。圣人以道①，先知存亡，乃知转圆而从方②。圆者所以合语③，方者所以错事④。转化者所以观计谋，接物⑤者所以观进退之意。皆见其会，乃为要结⑥，以接其说也。

损兑法灵蓍①。损兑者，几危之决②也。事有适然③，物有成败。几危之动，不可不察。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④，言察辞合于事⑤。

兑者，知之也；损者，行之也。损之说之，物有不可者，圣人不为辞①也。故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②，故辞不烦而心不虚，志不乱而意不邪。当③其难易而后为之谋，自然之道④以为实⑤。

圆者不行，方者不止，是谓大功。益之损之①，皆为之辞②。用分威散势之权③，以见其兑④，威其机危⑤，乃为之决。故善损兑者，譬若⑥决水于千仞⑦之堤，转圆石于万仞之溪。

持枢①，谓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，天之正②也，不可干而逆之③。逆之者，虽成必败。故人君亦有天枢④，生、养、成、藏，亦复不别干而逆之。逆之，虽盛必衰。此天道⑤、人君之大纲⑥也。

“中经”①，谓振穷②趋急③，施之能言厚德之人④，救物⑤执穷⑥者，不忘恩也。能言者，俦善⑦博惠⑧。施德者，依道⑨。而救拘执⑩者，养使⑾小人。

故道贵制人，不贵制于人也；制人者握权，制于人者失命。是以见形为容①，象体为貌②，闻声和音③，解仇④斗郄⑤，缀去⑥，却语⑦，摄心⑧，守义⑨。本经纪⑩事者，纪道数⑾，其变要⑿在《持枢》、《中经》。

“见形为容，象体为貌”者，谓爻为之主①也。可以②影响③、形容④、象貌⑤而得之也。有守⑥之人，目不视非，耳不听邪，言必《诗》⑦、《书》⑧，行不僻淫⑨，以道为形⑩，以听为容⑾，貌庄色温⑿，不可象貌而得也。

“闻声和音”，谓声气①不同，则恩爱不接②。故商、角不二合③，徵、羽④不相配。能为四声主⑤者，其唯宫⑥乎?故音不和则不悲⑦，是以声散、伤、丑、害⑧者，言必逆于耳也。虽有美行盛誉，不可比目、合翼相须⑨也，

“解仇斗郄”，谓解羸微①之仇。斗郄者，斗强②也。强郄既斗，称胜者高③其功，盛④其势。弱者哀其负⑤，伤其卑⑥，污其名，耻其宗。故胜者斗⑦其功势，苟⑧进而不知退。弱者闻哀其负，见其伤，则强大⑨力倍⑩，死而

“缀去”者，谓缀己之系言①，使有余思②也。故接贞信③者，称其行，厉④其志，言可为，可复会之期⑤，喜。以他人之庶⑥，引验以结往⑦，明疑疑而去之⑧。

“却语”者，察伺短①也。故多②必有数短之处③，识④其短验之。动以忌讳⑤，示以时禁⑥。然后结，以安⑦其心，收语盖藏而却之⑧，无见己之所不能于多方⑨之人。

“摄心”者，谓逢好学伎术①者，则为之称远②。方验之③，惊以奇怪④，人系⑤其心于己。效之于验⑥，验去⑦，乱其前⑧，吾归诚于己⑨。遭淫色酒者⑩，为之术⑾，音乐动之⑿，以为必死、生日少之忧⒀。喜以自所不见之

“守义”者，谓守以人义①，探心在内以合②也。探心，深得其主也。从外制内③，事有系④，由而随⑤也。故小人比人⑥，则左道⑦而用之，至能败家夺国⑧。非贤智，不能守家以义，不能守国以道。圣人所贵道微妙者⑨，诚

张仪说秦王①

齐助楚攻秦

张仪事秦惠王

张仪为秦连横说赵王

苏秦始将连横

苏秦为赵合从说齐宣王

苏秦从燕之赵始合从

苏秦为楚合从说韩王

苏代自齐使人谓燕昭王

谓赵王曰三晋合而秦弱

义渠君之魏

秦围赵之邯郸

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

秦王使人谓安陵君

赵太后新用事

淳于髡说齐威王

优孟说楚庄王

苏秦自齐献书于燕王章

苏秦谓齐王章(一)

苏秦从燕之赵始合从

先意①承欲②者，谄也；繁称③文辞者，博也；策选④进谋者，权也；纵舍⑤不疑者，决也；先分⑥不足以窒非⑦者，反也。

先意①承欲②者，谄也；繁称③文辞者，博也；策选④进谋者，权也；纵舍⑤不疑者，决也；先分⑥不足以窒非⑦者，反也。

粤①若②稽③古，圣人之在天地间也，为众生④之先⑤。

观阴阳①之开阖②以命物③。

故圣人之在天下也，自古之①今，其道一②也。

知存亡之门户①，筹策②万类③之终始，达④人心之理，见变化之朕⑤焉⑥，而守司⑦其门户。

是①故圣人一②守司其门户，审查其所先后，度③权④量能，校⑤其伎巧⑥短长。

夫贤、不肖①，智、愚，勇、怯，仁、义有差②，乃可捭，乃可阖，乃可进，乃可退，乃可贱，乃可贵，无为③以牧④之。

审定①有无，以其实虚②，随③其嗜欲④，以见其志意⑤。

或开而示①之，或阖而闭②之。开而示之者，同其情③也；阖而闭之者，异其诚④也。

微①排②其所言而捭反③之，以求其实，贵④得其指⑤，阖而捭之，以求其利⑥。

离合①有守②，先从③其志。

即①欲捭之贵周②，即欲阖之贵密③，周密之贵微④，而与道相追⑤。

皆见其权衡①轻重②，乃为之度数③，圣人因而为之虑④；其不中权衡度数，圣人因而自为之虑。

可与不可，审明①其计谋，以原②其同异③。

捭阖者，以变动阴阳①，四时②开闭③以化万物④。

故捭者，或捭而出之①，或捭而纳之②；阖者，或阖而取③之，或阖而去之④。捭阖者，天地之道。

捭阖者，道之大化①，说之变②也，必豫审③其变化。

志意、喜欲①、思虑②、智谋，皆由门户出入。故关之以③捭阖，制④之以出入。捭之者，开也，言也，阳也；阖之者，闭也，默也，阴也。阴阳其和⑤，终始⑥其义。

故言长生①、安乐、富贵、尊荣②、显名③、爱好、财利④、得意⑤、喜欲为阳，曰“始”。故言死亡、忧患、贫贱、苦辱⑥、弃损⑦、亡⑧利、失意、有害、刑戮⑨、诛罚⑩为阴，曰“终”。

诸①言法②阳之类者，皆曰“始”，言善以始其事③；诸言法阴之类者④，皆曰“终”，言恶以终其谋⑤。

捭阖之道，以阴阳试①之，故与阳言者依②崇高③，与阴言者依卑小。

以下①求②小，以高③求大。由此言之，无所④不出，无所不入，无所不可⑤。

纵横①反②出，反覆③反忤④，必由此矣。

益损①、去就②、倍反③，皆以阴阳御④其事。阳动而行，阴止⑤而藏；阳动而出，阴随⑥而入；阳还终始⑦，阴极反阳⑧。

以阳动者，德①相生也；以阴静者，形②相成也。以阳求阴③，苞④以德也；以阴结阳⑤，施⑥以力也。阴阳相求，由捭阖也。

此天地之①阴阳之道，而说人之法②也，为万事之先③。是④谓“圆方之门户”⑤。

古之大化者①，乃与无形②俱生。

反①以观往②，覆③以验来④；反以知古，覆以知今；反以知彼⑤，覆以知己。

动静①虚实②之理，不合来今③，反古而求之。事有反而得④覆者，圣人之意也，不可不察。

人言者①，动也；己默者，静也。因②其言，听其辞③。言有不合④者，反而求之，其应⑤必出。

言有象①，事有比②，其有象比，以观其次③。象者，象其事；比者，比其辞也。以无形求有声。其钓语合事④，得人实也。

其张罝网①而取兽也，多张其会②而司③之。道合其事，彼自出之④，此钓人之网也。常持其网驱⑤之，其言无比，乃为之变。

以象动之，以报①其心，见其情，随而牧②之。己反往，彼覆来③，言有象比，因而定基④。

重之袭之①，反之覆之②，万事不失其辞。圣人所诱愚智③，事皆不疑。古善反听者④，乃变鬼神⑤以得其情。

变象比，必有反辞，以还①听之。欲闻其声反默，欲张②反睑③，欲高反下，欲取反与④。

欲开情①者，象而比之，以牧其辞。同声相呼，实理同归②。或因此，或因彼，或以事③上，或以牧下。此听真伪，知同异，得其情诈④也。

动作言默与此出入①，喜怒由此以见其式②，皆以先定为之法则。以反求覆③，观其所托④，故用此者。

己欲平静，以听其辞，察其事，论万物，别雄雌。虽非其事①，见微知类②。

若探人①而居其内、量其能、射②其意也。符应③不失，如螣蛇④之所指，若羿⑤之引矢⑥。

故知之始己，自知而后知人也。其相知也，若比目之鱼①；见②形也，若光之与影也。

其察言也不失，若磁石①之取针，舌之取燔骨②。其与人也微③，其见情也疾④。

如阴与阳，如阳与阴，如圆与方，如方与圆。未见形圆以道之①，既〔见〕②形方以事之③。进退左右④，以是司之。

己不先定，牧人不正①，事用②不巧，是谓“忘情失道”③。己审先定以牧人，策而无形容④，莫见其门⑤，是谓“天神”⑥。

君臣上下之事，有远而亲①、近而疏②，就③之不用，去之反求，日进前④而不御⑤，遥闻声⑥而相思。事皆有内揵⑦，素结本始⑧。

或结以道德①，或结以党友②，或结以财货③，或结以采色④。

用其意①，欲入则入，欲出则出，欲亲则亲，欲疏则疏，欲就则就，欲去则去，欲求则求，欲思则思。若〔蚨〕母②之从其子也，出无间③，入无朕④，独往独来，莫之能止⑤。

内①者，进说辞②；揵③者，揵所谋也④。故远而亲者，有阴德⑤也；近而疏者，志不合也。就而不用者，策不得也；去而反求者，事中来⑥也。日进前而不御者，施⑦不合也；遥闻声而相思者，合于谋待决事⑧也。

故曰：不见其类①而说之者，见逆②；不得其情而说之者，见非③。得其情，乃制其术。此用④可出可入，可揵可开。

故圣人立事①，以此先知而揵万物，由夫②道德③、仁义④、礼乐⑤、计谋。

先取《诗》、《书》①，混说②损益③，议论去就④。欲合者，用内⑤；欲去者，用外⑥。

外内者①必明道数②，揣策来事，见疑决之。策无失计，立功建德。治名③入产业④，曰揵而内合⑤。

上暗不治，下乱不寤①，揵而反之②。内自得，而外不留说③而飞之④。

若命①自来，己迎而御之。若欲去之，因危与之②。环转③因化，莫知所为④，退为大仪⑤。

物有自然①，事有合离。有近而不可见，远而可知。近而不可见者，不察其辞也；远而可知者，反往②以验来也。

巇①者，罅②也。罅者，涧③也。涧者，成大隙也。巇始有朕，可抵④而塞，可抵而却⑤，可抵而息⑥，可抵而匿⑦，可抵而得⑧。此谓抵巇⑨之理也。

事之危也，圣人知之，独保其用①，因化说事②，通达计谋③，以识细微。经④起秋毫之末⑤，挥⑥之于太山之本⑦。

其施外①，兆萌②牙孽③之谋，皆由抵巇。抵巇隙④，为道术⑤。

天下分错①：上无明主，公侯②无道德，则小人谗贼③；贤人不用，圣人窜匿④，贪利诈伪者作⑤；君臣相惑⑥，土崩瓦解⑦，而相伐射⑧。父子离散，乖乱⑨反目⑩，是谓“萌牙巇罅”⑾。

圣人见萌牙巇罅，则抵之以法。世①可以治，则抵而塞之；不可治，则抵而得②之。或抵如此，或抵如彼；或抵反之③，或抵覆之④。

五帝之政①，抵而塞之；三王之事②，抵而得之。诸侯③相抵，不可胜数，当此之时，能抵为右④。

自天地之合离、终始，必有巇罅，不可不察也。察之以捭阖，能用此道①，圣人也。圣人者，天地之使②也。

世无可抵，则深隐而待时①。时有可抵，则为之谋。可以上合②，可以检下③。能因④能循，为天地守神⑤。

凡度权量能，所以征远来近①。立势②而制事③，必先察同异、别是非之语，见内外之辞，知有无之数，决安危之计，定亲疏之事，然后乃权量之。其有隐括④乃可征，乃可求，乃可用。

引钩钳①之辞，飞而钳之。钩钳之语，其说辞也，乍②同乍异。其不可善③者，或先征之，而后重累④；或先重⑤累，而后毁⑥之。或以重累为毁；或以毁为重累。

其用①，或称②财货、琦玮③、珠玉、璧白④、采色以事之。或量能立势以钩之，或伺候见涧⑤而钳之，其事用抵巇。

将欲用之天下，必度权量能，见天时之盛衰，制地形之广狭①，岨崄②之难易，人民货财之多少，诸侯之交③孰④亲孰疏，孰爱孰憎。

心意之虑怀①，审其意，知其所好恶②，乃就说其所重，以飞钳③之辞钩其所好，以钳求之。

用之于人，则量智能，权材力①，料气势②，为之枢机③。以迎之，随④之，以钳和⑤之，以意宜⑥之。此飞钳之缀⑦也。

用于人，则空往而实来①。缀而不失②，以究③其辞。可钳而从④，可钳而横⑤；可引⑥而东，可引而西；可引而南，可引而北；可引而反，可引而覆⑦。虽覆能复，不失其度⑧。

凡趋合①倍反，计有适合②。化转③环属④，各有形势⑤。反覆相求，因事为制。

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，立身①、御世②、施教③、扬声④、明名⑤也。必因事物之会⑥，观天时之宜，因之所多所少，以此先知之，与之转化。

世无常①贵，事无常师。圣人常为无不为，所②听无不听。成于事而合于计谋，与③之为主。

合于彼而离①于此，计谋不两忠②，必有反忤。反于是，忤于彼；忤于此，反于彼，其术也。

其术也，用之天下，必量天下而与之；用之国，必量国而与之；用之家，必量家而与之；用之身①，必量身、材能②、气势而与之。大小进退，其用一也。必先谋虑计定，而后行之以飞钳之术。

古之善背向者①，乃协②四海，包③诸侯，忤合④之地而化转之，然后以之求合。故伊尹⑤五就⑥汤⑦，五就桀⑧，然后合于汤；吕尚⑨三就文王⑩，三入殷⑾，而不能有所明⑿，然后合于文王。此知天命⒀之钳，故归之不疑也

非至圣人①达奥②不能御③世，不劳心苦思不能原④事，不悉心⑤见情⑥不能成名，材质不惠⑦不能用兵，忠实无真⑧不能知人。故忤合之道，己必自度材能知睿⑨，量长短远近孰不如⑩。乃可以进，乃可以退，乃可以纵，乃可

古之善用天下者，必量天下之权①，而揣诸侯之情。量权不审，不知强弱轻重之称②；揣情③不审，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④。何谓量权?曰：度于大小，谋于众寡，称货财之有无；料⑤人民多少、饶乏，有余不足几何⑥；辨地形

揣情者必以①其甚喜之时往，而极②其欲也，其有欲也，不能隐其情；必以其甚惧之时往，而极其恶③也，其有恶也，不能隐其情，情欲必失④其变。

感动①而不知其变者，乃且②错③其人勿与语，而更④问所亲，知其所安⑤。夫⑥情变于内者，形见⑦于外，故常必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。此所以谓测深揣情⑧。

故计国事者，则当审权量；说人主①，则当审揣情。谋虑情欲必出于此。乃可贵，乃可贱，乃可重，乃可轻，乃可利，乃可害，乃可成，乃可败。其数②一也。

故虽有先王①之道，圣智②之谋，非揣情，隐匿无所索③之。此谋之大本④也，而说之法也。常有事于人，人莫先事而至，此最难为。故曰揣情最难守司，言必时⑤其谋虑。

故观蜎①飞蠕动②，无不有利害③，可以生事美④。生事者，几⑤之势也。此揣情饰言成文章，而后论之。

摩①之，符也。内符者，揣之主②也。用之有道，其道必隐微③。摩之，以④其所欲，测而探之，内符必应。其应也，必有为之⑤。

故微而去之①，是谓塞窌②、匿端③、隐貌④、逃情⑤，而人不知。故成其事而无患。摩之在此，符之在彼，从而应之，事无不可。

古之善摩者，如操钓①而临深渊，饵②而投之，必得鱼焉。故曰主③事日④成，而人不知；主兵日胜，而人不畏也。圣人谋之于阴⑤，故曰“神”；成之于阳⑥，故曰“明”。

所谓“主事日成”者，积德①也，而民安之，不知其所以利；积善②也，而民道③之，不知其所以然，而天下比之“神明”也。“主兵日胜”者，常战于不争不费④，而民不知所以服⑤，不知所以畏，而天下比之“神明”。

其摩者，有以平，有以正，有以喜，有以怒，有以名，有以行，有以廉，有以信①，有以利，有以卑②。平者，静也；正者，直也；喜者，悦也；怒者，动③也；名者，发④也；行者，成也；廉者，洁也；信者，明也；利者，求

故圣人所独用者，众人皆有之，然无成功者，其用之非也。故谋莫难于周密，说莫难于悉听，事莫难于必成。此三者，摩然后能之①。故谋必欲周密，必择其所与通者②说也。故曰：或结而无隙③也。

夫事成必合于数①，故曰道②、数与时相偶③者也。说者听必合于情，故曰情合者听。故物归类，抱薪趋火④，燥者先燃；平地注水，湿者先濡⑤。此物类相应，于势譬犹⑥是也。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。

故曰摩之以其类，焉①有不相应者?乃摩之以其欲，焉有不听者?故曰独行之道②。夫几者③不晚，成而不抱④，久而化成⑤。

说者，说之①也；说之者，资②之也。饰言③者，假④之也；假之者，益损⑤也。应对者，利辞⑥也；利辞者，轻论⑦也。成义⑧者，明⑨之也；明之者，符验也。难言者，却论⑩也；却论者，钓几⑾也。

佞言①者，谄而于忠②；谀言③者，博而于智④；平言⑤者，决而于勇⑥；戚言⑦者，权而于信⑧；静言⑨者，反而于胜⑩。

先意①承欲②者，谄也；繁称③文辞者，博也；策选④进谋者，权也；纵舍⑤不疑者，决也；先分⑥不足以窒非⑦者，反也。

故口者，机关①也，所以关闭情意②也；耳目者，心之佐助也，所以窥间③见奸邪④。故曰参调而应⑤，利道而动⑥。

故繁言而不乱，翱翔而不迷，变易而不危者，观要得理①。故无目者，不可示②以五色③；无耳者，不可告以五音④。故不可以往者⑤，无所开⑥之也；不可以来者，无所受⑦之也。物有不通⑧者，故不事也。

古人有言曰：口可以食，不可以言。言者有讳忌①也，众口烁金②，言有曲故③也。人之情，出言则欲听，举事④则欲成。

是故，智者不用其所短，而用愚人之所长；不用其所拙①，而用愚人之所工②，故不困③也。言其有利者，从其所长也；言其有害者，避其所短也。故介虫④之捍⑤也，必以坚厚；螫虫⑥之动也，必以毒螫⑦。故禽兽知用其长，

故与智者言，依于博；与博者言，依于辨；与辨者言，依于要；与贵者言，依于势；与富者言，依于高①；与贫者言，依于利；与贱者言，依于谦；与勇者言，依于敢；与过者②言，依于锐③。此其术也，而人常反之④。是故与

故言多类①，事多变。故终日言，不失其类，故事不乱。终日不变，而不失其主②，故智贵不妄③。听贵聪④，智贵明⑤，辞贵奇⑥。

为人凡①谋有道，必得其所因，以求其情。审得其情，乃立三仪②。三仪者，曰上，曰中，曰下。参③以立焉，以生奇④。奇不知其所拥⑤，始于古之所从。

故郑人之取玉①也，载司南之车②为其不惑也。夫度材、量能、揣情者，亦事之司南③也。故同情④而俱相亲者，其俱成者也；同欲⑤而相疏者，其偏害⑥者也；同恶⑦而相亲者，其俱害者也；同恶而相疏者，偏害者也。故相益

故墙坏于其隙①，木毁于其节②，斯盖其分③也。故变生于事，事生谋，谋生计，计生议，议生说，说生进④，进生退⑤，退生制⑥，因以制于事⑦。故百事一道，而百度一数⑧也。

夫仁人轻货①，不可诱以利，可使出费②；勇士轻难，不可惧以患，可使据危③；智者达于数、明于理，不可欺以诚，可示以道理，可使立功。是三才也。

故愚者易蔽也，不肖者易惧也，贪者易诱也。是因事而裁①之。故为强者②，积于弱也；有余者，积于不足也。此其③道术行也。

故外亲而内疏①者，说内；内亲而外疏②者，说外。故因其疑以变之，因其见以然③之，因其说以要④之，因其势以成之，因其恶以权之，因其患以斥之。摩而恐之⑤，高而动之⑥，微而正之⑦，符而应之⑧，拥而塞之⑨，乱而

计谋之用，公①不如私②，私不如结③，结而无隙者也。正不如奇④，奇流而不止⑤者也。故说人主者，必与之言奇；说人臣⑥者，必与之言私。

其身内①，其言外②者，疏；其身外，其言深者，危。无以人之近所不欲，而强之于人③；无以人之所不知，而教之于人。人之有好也，学而顺之④，人之有恶也，避而讳之⑤。故阴道⑥而阳取⑦之也。

故去①之者纵②之，纵之者乘③之。貌者不美又不恶④，故至情托焉⑤。可知者，可用也；不可知者，谋者所不用也。故曰事贵制人，而不贵见制于人⑥；制人者握权也，见制于人者制命⑦也。故圣人之道阴，愚人之道阳。

智者事易，而不智者事难。以此观之，亡不可以为存①，而危不可以为安②，然而无为③而贵智矣。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，而能④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。既用⑤，见⑥可否，择事而为之，所以自为⑦也。见不可，择事而为之，

故先王之道阴，言有之①曰：天地之化②在高与深，圣人之制道在隐与匿，非独忠、信、仁、义③也，中正④而已矣。道理达于此义者，则可与言。由能得此，则可与穀远近之义⑤。

为人凡决物①，必托于疑者②，用其善福③，恶④其有患害，至于诱也。终无惑偏⑤，有利焉。去其利，则不受也，奇之所托⑥。

若有利于善者，隐托于恶①，则不受矣，致②疏远。故其有使失利，其有使离③害者，此事之失。

圣人之所以能成其事者，有五：有以阳德之①者；有以阴贼之②者；有以信诚之③者；有以蔽匿之④者；有以平素之⑤者。阳励于一言⑥，阴励于二言⑦，平素，枢机，以用四者⑧，微而施之⑨。

于是度以往事，验之来事，参之平素，可则①决之；公王②大人③之事也，危④而美名者，可则决之；不用费力而易成者，可则决之；用力犯⑤勤苦，然而不得已而为之者，可则决之；去患者，可则决之；从福者，可则决之。

故夫决情定疑，万事之机①，以正乱治②，决成败难为③者。故先王乃用蓍龟④者，以自决也。

安徐①、正静②，其被节③无不肉④。善与而不静⑤，虚心平意⑥以待倾损⑦。有主位⑧。

目贵明，耳贵聪，心贵智。以天下之目视者①，则无不见；以天下之耳听者②，则无不闻；以天下之心虑者③，则无不知。辐凑④并进，则明不可塞。有主明⑤。

德之术①曰：勿坚而拒之②。许③之，则防守④；拒之，则闭塞。高山仰之⑤可极⑥，深渊度之可测。神明之位术⑦正静，其莫之极欤⑧?有主德⑨。

用赏贵信，用刑贵正。赏赐贵信，必验耳目之所见闻，其所不见闻者，莫不暗化①矣。诚畅于天下神明，而况奸者干君②。有主赏③。

一曰天之①，二曰地之②，三曰人之③。四方、上下、左右、前后，荧惑④之处安在?有主问⑤。

心为九窍①之治②，君为五官③之长。为善者，君与之赏；为非者，君与之罚。君因其政之所以求④，因与之⑤，则不劳⑥。圣人用之，故能赏之。因之循理，固能久长。有主因⑦。

人主不可不周①，人主不周，则群臣生乱。家于其无常②也，内外不通，安知所开③?开闭不善，不见原④也。有主周⑤。

一曰长目①，二曰飞耳②，三曰树明③。千里之外，隐微④之中，是谓洞⑤天下奸，莫不谙变更。有主恭⑥。

循名而为实①，安而完。名实相生②，反相为情③。故曰：名当④则生于实，实生于理，理生于名实之德⑤，德生于和⑥，和生于当。有主名⑦。

转丸、胠乱二篇皆亡

盛神①法五龙②。盛神中有五气③，神为之长，心为之舍④，德为之人⑤，养神之所⑥，归诸道⑦。

道者，天地之始，一其纪①也。物之所造，天之所生，包宏②，无形③，化气，先天地而成。莫见其形，莫知其名，谓之“神灵”。故道者，神明之源，一其化端④。是以德养五气⑤，心能得一⑥，乃有其术。

术者，心气之道所由①；舍者，神乃为之使②。九窍、十二舍③者，气之门户，心之总摄④也。生受之天⑤，谓之“真人”。⑥真人者，与天为一。

而知之者，内修炼①而知之，谓之“圣人”。圣人者，以类知之②。故人与生一③，出于化物④。知类在窍⑤，有所疑惑，通于心术，术必有不通。其通也，五气得养，务在舍神⑥，此之谓化。

化有五气者①：志②也，思③也，神也，德也，神其一长④也。静和⑤者养气，养气得其和，四者不衰，四边⑥威势⑦无不为⑧，存而舍之⑨。是谓神化归于身⑩，谓之“真人”。

故曰辞言①五：曰病、曰恐、曰忧、曰怒、曰喜。故曰病者，感衰气②而不神③也；恐者，肠绝④而无主⑤也；忧者，闭塞而不泄⑥也；怒者，妄动⑦而不治⑧也；喜者，宣散⑨而无要⑩也。此五者，精⑾则用之，利则行之。

养志①法灵龟②。养志者，心气之思③不达也。有所欲，志存④而思之。志者，欲之使也。欲多志，则心散；心散，则志衰；志衰，则思不达也。故心气一⑤，则欲不偟⑥；欲不偟，则志意不衰；志意不衰，则思理达矣。

理达，则和通①；和通，则乱气②不烦于胸中。故内以养气，外以知人。养志，则心通矣；知人，则分职③明矣。将欲用之于人，必先知养其气志，知人气盛衰。而养其气志，察其所安，以知其所能。

志不养，心气不固①；心气不固，则思虑不达；思虑不达，则志意不实②；志意不实，则应对不猛③；应对不猛，则失志而心气虚；志失而心气虚，则丧其神矣。

神丧则仿佛①，仿佛则参会不一②。养志之始务③在安己，己安则志意实坚④，志意实坚则威势不分⑤。神明常固守⑥，乃能分之⑦。

实意法螣蛇①。实意者，气之虑也。心欲安静②，虑欲深远。心安静，则神明荣③；虑深远，则计谋成；神明荣，则志不可乱；计谋成，则功不可间④。

意虑定，则心遂安，则其所行不错，神者得则凝①。识气寄②，奸邪得而倚③之，诈谋得而惑之④，言无由心⑤矣。

故信心术①，守真一②而不化，待人意虑之交会③，听之候之④也。计谋者，存亡枢机。虑不会，则听不审矣。候之不得，计谋失矣。则意无所信⑤，虚而无实⑥。

无为而求安静五脏①，和通六腑②，精神③、魂魄④固守不动，乃能内视⑤、反听⑥、定志⑦，思之太虚⑧，待神往来。

以观天地开辟，知万物所造化，见阴阳之终始，原人事之政理①。不出户而知天下，不窥牖②而见天道③，不见而命④，不行而至。是谓“道”，知以通神明⑤，应于无方而神宿⑥矣。

分威法伏熊①。分威者，神之覆②也。故静固志意，神归其舍③，则威覆盛④矣。威覆盛，则内实坚；内实坚，则莫当⑤；莫当，则能以分人之威⑥，而动其势如其天⑦。

以实取虚，以有取无，若以镒称铢①。故动者必随，唱者必和②，挠③其一指，观其余次④。动变见形⑤，无能间⑥者。审于唱和，以间见间⑦，动变明，而威可分。

将欲动变，必先养志①，伏意以视间②。知其固实者，自养③也。让己④者，养人也。故神存兵亡⑤，乃为之形势⑥。

散势法鸷鸟①。散势者，神之使也。用之，必循间②而动。威肃③、内盛④、推间⑤而行之，则势散。夫散势者，心虚志溢⑥。意失威势，精神不专，其言外而多变⑦。

故观其志意为度数①，乃以揣说图事②，尽圆方③，齐长短④。无者不散⑤，势散者待间而动，动势分矣。

故善思间者，必内精五气①，外视虚实，动而不失分散之实②。动则随其志意，知其计谋。势者，利害之决，权变之威③，势败者，不以神肃察④也。

转圆①法猛兽。转圆者，无穷之计。无穷者，必有圣人之心，以原②不测之智，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③。

而神道混沌为一①，以变论万义类②，说义③无穷。智略计谋，各有形容④，或圆或方，或阴或阳，或吉或凶，事类⑤不同。故圣人怀此之用⑥，用转圆而求其合。

故兴造化者为始①，动作②无不包大道③，以观神明之域④。天地无极，人事无穷，各以成其类⑤，见其计谋，必知其吉凶、成败之所终⑥也。

转圆者，或转而吉，或转而凶。圣人以道①，先知存亡，乃知转圆而从方②。圆者所以合语③，方者所以错事④。转化者所以观计谋，接物⑤者所以观进退之意。皆见其会，乃为要结⑥，以接其说也。

损兑法灵蓍①。损兑者，几危之决②也。事有适然③，物有成败。几危之动，不可不察。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④，言察辞合于事⑤。

兑者，知之也；损者，行之也。损之说之，物有不可者，圣人不为辞①也。故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②，故辞不烦而心不虚，志不乱而意不邪。当③其难易而后为之谋，自然之道④以为实⑤。

圆者不行，方者不止，是谓大功。益之损之①，皆为之辞②。用分威散势之权③，以见其兑④，威其机危⑤，乃为之决。故善损兑者，譬若⑥决水于千仞⑦之堤，转圆石于万仞之溪。

持枢①，谓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，天之正②也，不可干而逆之③。逆之者，虽成必败。故人君亦有天枢④，生、养、成、藏，亦复不别干而逆之。逆之，虽盛必衰。此天道⑤、人君之大纲⑥也。

“中经”①，谓振穷②趋急③，施之能言厚德之人④，救物⑤执穷⑥者，不忘恩也。能言者，俦善⑦博惠⑧。施德者，依道⑨。而救拘执⑩者，养使⑾小人。

故道贵制人，不贵制于人也；制人者握权，制于人者失命。是以见形为容①，象体为貌②，闻声和音③，解仇④斗郄⑤，缀去⑥，却语⑦，摄心⑧，守义⑨。本经纪⑩事者，纪道数⑾，其变要⑿在《持枢》、《中经》。

“见形为容，象体为貌”者，谓爻为之主①也。可以②影响③、形容④、象貌⑤而得之也。有守⑥之人，目不视非，耳不听邪，言必《诗》⑦、《书》⑧，行不僻淫⑨，以道为形⑩，以听为容⑾，貌庄色温⑿，不可象貌而得也。

“闻声和音”，谓声气①不同，则恩爱不接②。故商、角不二合③，徵、羽④不相配。能为四声主⑤者，其唯宫⑥乎?故音不和则不悲⑦，是以声散、伤、丑、害⑧者，言必逆于耳也。虽有美行盛誉，不可比目、合翼相须⑨也，

“解仇斗郄”，谓解羸微①之仇。斗郄者，斗强②也。强郄既斗，称胜者高③其功，盛④其势。弱者哀其负⑤，伤其卑⑥，污其名，耻其宗。故胜者斗⑦其功势，苟⑧进而不知退。弱者闻哀其负，见其伤，则强大⑨力倍⑩，死而

“缀去”者，谓缀己之系言①，使有余思②也。故接贞信③者，称其行，厉④其志，言可为，可复会之期⑤，喜。以他人之庶⑥，引验以结往⑦，明疑疑而去之⑧。

“却语”者，察伺短①也。故多②必有数短之处③，识④其短验之。动以忌讳⑤，示以时禁⑥。然后结，以安⑦其心，收语盖藏而却之⑧，无见己之所不能于多方⑨之人。

“摄心”者，谓逢好学伎术①者，则为之称远②。方验之③，惊以奇怪④，人系⑤其心于己。效之于验⑥，验去⑦，乱其前⑧，吾归诚于己⑨。遭淫色酒者⑩，为之术⑾，音乐动之⑿，以为必死、生日少之忧⒀。喜以自所不见之

“守义”者，谓守以人义①，探心在内以合②也。探心，深得其主也。从外制内③，事有系④，由而随⑤也。故小人比人⑥，则左道⑦而用之，至能败家夺国⑧。非贤智，不能守家以义，不能守国以道。圣人所贵道微妙者⑨，诚

真人者，同天而合道①，执一而养产万类②，怀天心③，施德养，无为以包志虑、思意，而行威势者也。士者通达之，神盛乃能养志。

张仪说秦王①

齐助楚攻秦

张仪事秦惠王

张仪为秦连横说赵王

苏秦始将连横

苏秦为赵合从说齐宣王

苏秦从燕之赵始合从

苏秦为楚合从说韩王

苏代自齐使人谓燕昭王

谓赵王曰三晋合而秦弱

义渠君之魏

秦围赵之邯郸

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

秦王使人谓安陵君

赵太后新用事

淳于髡说齐威王

优孟说楚庄王

苏秦自齐献书于燕王章

苏秦谓齐王章(一)

可以说①人，可以说家，可以说国，可以说天下。为小无内②，为大无外③。

故计国事者，则当审权量；说人主①，则当审揣情。谋虑情欲必出于此。乃可贵，乃可贱，乃可重，乃可轻，乃可利，乃可害，乃可成，乃可败。其数②一也。

以实取虚，以有取无，若以镒称铢①。故动者必随，唱者必和②，挠③其一指，观其余次④。动变见形⑤，无能间⑥者。审于唱和，以间见间⑦，动变明，而威可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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